崔玉华
坏消息是Diem已经行将就木，好消息是莫·谢赫和埃弗里·程或将给该项目带来新生。
2021年感恩节前一周，在一场会议散会后，二人走出Meta Platforms（原Facebook）位于美国加州门洛帕克的办公室。此时，他们意识到，经过近三年的痛苦和挣扎之后，他们一手塑造、此时深陷困境的加密货币支付网络——Diem（原名Libra）或许能够在Meta之外获得新生。
埃弗里·程，现年42岁，是Diem区块链和Meta加密货币钱包项目的软件工程师，谢赫现年36岁，是Novi的战略合作伙伴项目负责人。此前，二人已经在讨论，一旦监管机构封杀Diem的举动趋于明朗，就将Diem的开源代码库带出Meta并在外部继续开发。而在这场会议之后，谢赫回忆道：“程和我相互看着对方，跟彼此说：‘嘿，我想我们可以开始干了。’”
凯尔·萨马尼是加密货币投资公司Multicoin Capital的联合创始人及执行合伙人。萨马尼称，去年12月初，自己公司的峰会刚刚结束，因为忘了自己跟谢赫二人还约了电话探讨潜在的投资事宜，对方来电时他正在迈阿密的一处游泳池边休息，于是就在那里接起了电话。
谢赫和程向萨玛尼推介了自己正在蓬勃发展的区块链初创公司。萨玛尼回忆道“打完电话，我走到图沙尔（图沙尔·贾殷，Multicoin的联合创始人及执行合伙人）面前，他就坐在6米外”。我向图沙尔介绍了刚刚与这个初创团队（即后来的Aptos Labs）通话的内容进，“听完介绍，他说：‘没问题，这个项目我们投了。’可以说没有丝毫犹豫。”萨马尼回忆道。Multicoin以代币权证（token warrants）形式投入了大量资金。在此类交易中，这种做法颇为常见。Multicoin还投资了Aptos的竞争对手——Solana。
萨马尼回忆道，谢赫和程的推介主要围绕“高效利用Diem代码库并以之为基础开展运营工作”展开，即构建、推出一条“第一层区块链（L1区块链）”。萨马尼认为，Aptos的一大竞争优势在于，其使用的是Meta设计的Move编程语言，在他看来，这种语言“在设计上自成一派，因而也更不容易出现漏洞。”萨马尼说，在Meta为实现该技术付出的努力以失败告终之后，“我很高兴看到他们说：‘去他的，不管Facebook或官方怎么说，我们就是要做成这件事情。’”
作为Aptos的联合创始人，谢赫和程于去年12月正式从Meta离职，目前在这家位于帕洛阿尔托的初创企业分别担任首席执行官和首席技术官的职位，他们雄心勃勃，想要“打造下一个拥有十亿级用户的L1区块链”，不过目前还在努力解决基础问题。虽然现在有许多L1区块链都在致力于降低区块链应用的开发和使用门槛、减少其使用成本，但大多仍然饱受宕机、高昂使用费用和安全漏洞等问题的困扰。Aptos区块链目前处于测试阶段（公开、正式版本预计将于2022年晚些时候推出），其目标是成为一个去中心化的通用区块链（general purpose blockchain）——为非同质化代币（NFT）项目、社交媒体、DeFi（去中心化金融）等领域的开发者提供一种更安全且更具扩展性的基础设施。
拥有科技巨头背景的创始团队，未来可期的顶尖技术，加上刚刚帮助其于今年3月完成新一轮2亿美元融资的加密货币领域顶级风投机构——除Multicoin外，Aptos还吸引到了安德森·霍洛维茨基金（Andreessen Horowitz，又称a16z）、凯蒂·豪恩、老虎环球基金（Tiger Global）、FTX Ventures的投资，Aptos Labs似乎已经具备了许多在区块链领域取得成功所需的要素。据报道，这家初创公司的估值在10亿美元到20亿美元之间，目前约有60名员工（该公司拒绝对其估值予以置评）。
但除了最近几周加密货币市场骤然出现的灾难性下跌外，这家初创企业还面临着另一个更为直接的问题：今年3月初，该公司与公司首席执行官谢赫一起被告上了法庭。发起这场诉讼的是莎莉·格莱泽及其旗下区块链投资公司Swoon Capital。据其指控，谢赫和程并非该初创企业唯一的创始人，相反，作为合作伙伴，她原本与谢赫约定各自拥有该公司50%的权益，因而她有权获得该初创企业一半的“创始人股份”（据她声称，这些股份至少价值10亿美元）。
耿耿于怀
在5月初的一次视频通话中，程和谢赫并排坐着，看起来活力满满：程外形非常干练，但着装比较休闲，而谢赫则留着一头飘逸的灰白头长发。（程开玩笑说，在他第一次见到谢赫本人时，就像去相亲一样：“他的照片看起来非常职业，身着正装，一头短发，亲眼见到他本人时，我感觉挺意外的。”）
如果你问他们如何评价自己，二人会说自己还有对方都是那种非常争强好胜的人。
两人都很喜欢打篮球，据二人介绍，他们周末常去斯坦福大学的校园里与各大区块链公司的球友切磋球技（谢赫提醒说，程“跳投神准，而且特别喜欢展示自己的这项绝技”）。最初，二人只是通过Zoom与对方有所交集，因为据谢赫说，当时他还住在东海岸，2021年年底，二人在Meta工作时才第一次见到对方真人，然后又因球结缘。
在程眼中，他在檀香山的成长经历“愉快而轻松……大家都是把家人和朋友放在首位，每天都在享受生活”。而谢赫的生活则是另一番景象。据谢赫介绍，出生于阿布扎比的他在1990年随家人移民纽约布莱顿海滩，一直在地下室生活，据他说，“那时的自己卑微到了泥土里”。
萨马尼觉得谢赫和程都属于那种“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的人”，他认为，“对于企业家而言，具有这种特点一般都是好事”，这说明他们俩都不愿意自己花在Diem上的心血付诸东流。
由Facebook母公司Meta牵头成立的Diem原本拥有远大的雄心，力图打造一款（稳定币形式的）全球性数字货币，让民众能够轻松、低成本地在全球各地完成支付、汇款操作。2019年，Meta推出了这一雄心勃勃的项目，同时，其他一些公司也组成了一个联盟，以独立团体的形式（Diem协会）对该项目进行监管。
谢赫和程都曾经在Meta旗下负责电子钱包业务的子公司Novi工作，谢赫供职于战略合作部门，而程则是该公司的首席软件工程师，主要负责开发Diem的底层区块链。该项目成立之后可谓历经磨难，多次遭到美国国会的盘问，在监管机构和政界人士的严格审查之下，Diem寸步难行，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仅仅成功推出了Novi的测试版本。之后不久，Meta加密货币业务的负责人大卫·马库斯就宣布自己将于2021年年底离开公司。在公开亮相之前，该稳定币和Diem的底层区块链已经胎死腹中。（2022年1月，Diem将其知识产权和其他资产打包出售给了Silvergate Bank。）
程说：“纵观我的职业生涯，还没有成功推出过任何产品。”
当被问及Meta是否投资了Aptos Labs时，一位发言人告诉《财富》杂志，由于“仍然有官司在打”，所以不予置评。Aptos Labs告诉《财富》杂志，Aptos和全体员工均未卷入与Meta有关的诉讼。
Aptos Labs并非唯一一家从Diem的废墟中诞生的公司。Mysten Labs同样如此，该初创企业成立于2021年，正在依靠若干Meta前工程师构建Web3基础设施，有一些投资了Aptos的机构对该公司也有投资，a16z就在其列。Mysten Labs的联合创始人及首席执行官埃文·程去年在接受媒体The Information采访时表示，与Aptos一样，Mysten Labs使用的也是Move语言，其目标是进一步提升区块链的处理速度，最终达到每秒处理200000笔交易的水平。
虽然按照谢赫回忆，他是与Meta前同事共同创办了Aptos Labs，但格莱泽告诉了我们一个不同的故事。
对半合伙
在格莱泽及其公司Swoon Capital对谢赫和Matonee, Inc.（Aptos Labs的登记名称）发起的诉讼中，格莱泽声称，2021年夏天，她通过美国伟凯律师事务所（White & Case）的合伙人普拉丁·瓦拉巴内尼认识了谢赫（瓦拉巴内尼拒绝就此事向《财富》杂志发表评论），并通过她的投资公司Swoon Capital于2021年8月以35000美元的酬劳聘请谢赫担任顾问一职，帮助她或她的公司寻找现有区块链，并在既有基础上加以改造，用于在体育、媒体和娱乐等产业开展业务。
格莱泽称，她与谢赫分享了自己的“机密商业计划”。她指出，2021年8月底，谢赫提议修改计划，（从投资其他区块链）转为自主推出全新的区块链，她接受了谢赫的提议，并同意让谢赫在该项目中成为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合伙人，格莱泽声称，双方同意“将此前的‘咨询合作模式’转为‘合伙成立合资公司’”，并且同意在初始阶段避免使用风险投资代替她投入的资金，以免稀释自己的股权。
格莱泽声称，在双方沟通的过程中，她同意帮助谢赫引进工程师人才，并将把谢赫介绍给自己广泛的人脉网络。据格莱泽在诉讼中提交的来往电子邮件显示，她在与瓦拉巴内尼、谢赫沟通的过程中表示：“我将与谢赫直接合作，一起推进这个项目。”她在提交给法庭的宣誓书中进一步指出，两人同意引入“Meta的首席区块链工程师”程，不过身份并非“共同创始合伙人”，而是“受薪员工”。
但是正如格莱泽声称的那样，谢赫最终没有与其携手，而是从a16z等风投公司处争取到了外部资金，并且自行成立了Matonee, Inc.（格莱泽声称，二人原本同意共同创办这家公司）。她认为，自己“有权”获得这家“区块链技术企业”的合伙人身份，因为遭受谢赫蒙骗才黯然出局，并且声称自己和谢赫有口头协议，双方同意在这家公司中各占50%的股份，同时表示，为使公司各项业务顺利启动，自己原本打算投资1000万美元，并且愿意在必要时投入更多资金，而且还准备从福克斯公司再争取1000万美元的投资（一名福克斯公司的新闻发言人在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表示，该集团最终并未投资这家初创公司）。对于《财富》杂志发出的多次置评请求，格莱泽及其律师均未作出回应。
不过谢赫和他的律师认为，撇开其他不谈，即便有口头协议，那也不具备法律效力。根据（谢赫在申请驳回格莱泽诉求时提供的）法庭文件，要想修改谢赫与格莱泽公司签订的咨询合同，必须以书面形式方才具有法律效力（根据附件中提供的合同副本，并不存在此种情况）。谢赫否认有格莱泽所说的那种协议，并在文件中称格莱泽是该公司的“潜在投资者”，而不是“联合创始人”。
在反驳格莱泽的文件中，谢赫提供了他与格莱泽的WhatsApp聊天记录，在对话中谢赫告诉格莱泽，外面会有很多“对新公司很感兴趣”的风投公司，而且1000万美元并不足以启动公司的各项业务，谢赫称，通过这些聊天记录可以看出，即便双方曾经约定不在创业初期引入其他投资者，格莱泽也不可能相信。谢赫进一步声称，格莱泽“打算引入福克斯投资”的证言恰恰说明，她自称有权获得该公司一半股权的说法不足为信，因为无从知晓该集团通过该笔投资将会获得何种类型、数额的股权，又如何做到不稀释格莱泽的所谓股权。
萨马尼在一份电子邮件声明里告诉《财富》杂志，在这场针对谢赫和Aptos的诉讼中，他的公司将会“为谢赫、程、整个Aptos团队和他们的技术提供支持”，他们认为，格莱泽的说法“毫无根据”。
谢赫在给《财富》杂志的一份声明中写道：“相关指控完全站不住脚，处处都是严重错误和漏洞，（格莱泽的）目的就是抢走他人创造的劳动果实。”
该起诉讼目前仍然在进行之中，何时结束无从知晓。但在打官司的同时，谢赫和程也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仍然计划在今年晚些时候正式推出Aptos区块链。
企业区块链
直到2021年11月的非同质化代币行业年会NFT.NYC上，程才表示，团队“长期以来一直埋头工作，真正跟外界的接触太少”。
当时程和谢赫还在Meta工作，于是他们带着团队前往非同质化代币创作者、创始人、加密和Web3团体参与的多日论坛。程还记得当时坐在纽约一家酒店房间里，跟团队讨论看到的“酷项目”，也在想如果他们的项目还在，能够为论坛提供哪些贡献。“这次经历让很多人大开眼界，感受也改变了很多，比如，我们如何尽可能为社区做贡献？”
正如谢赫所说，那一周“非常特别，因为团队目睹了丰富的Web3生态，以及生态对此类加密技术的渴望”，具体而言指的是Aptos的区块链。
很大程度上说，新的L1区块链自认为具备几大特点：是更快也更便宜的以太坊（Ethereum）替代品。以太坊是业内根基深厚的领导者，仍然支撑着去中心化金融服务等领域大部分活动，然而使用起来往往又慢又昂贵。Aptos也不例外，尽管联合创始人声称它很快（初创公司表示“正努力”达到每秒100000笔交易，然而截至6月初每秒交易量约为10000笔）。
更重要的问题是，很多L1区块链已经上线也吸引了用户，行业真需要再来一个吗？
“你必须提供跟比特币和以太坊不一样的产品，要么就比现有产品更有趣。”加密研究公司Messari的高级分析师汤姆·邓拉维认为。“你的L1区块链可以带来什么，抢占加密货币市场空白？是不是更去中心化？亦或更快，更便宜？”
只有一件事情他们确定需要？就是名字。谢赫回忆道，他和程见投资人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公司名字，所以把公司称为“XYZ项目”。但早在2022年，谢赫多次动摇后意识到，初创公司要尽快有名字。“有天晚上，我告诉程：‘嘿，来我这里。有个问题必须解决。’”他说，地点在他帕洛阿尔托的公寓，是离开东海岸后到加州协助成立Aptos时刚搬的新居。他回忆道：“大概晚上9点程来了……我燃起壁炉，放了点音乐，点了几根蜡烛，然后一起禅宗冥想。”在浓咖啡帮助下，两人最终想到帕洛阿尔托附近一个城镇的名字Aptos，该词来源于居住在湾区的奥隆部落，意思是“人民”。谢赫说，两人“认为这个名字能够完美体现努力目标。”
公司成立以来，Aptos Labs团队一直明确表示，希望针对企业和大公司进行优化。
“我们希望采用企业级技术的最佳实践，为有兴趣使用新技术的十亿新用户服务。”谢赫告诉《财富》杂志。“如果我们跟大机构合作，就可以轻松找到十亿新用户。”Aptos已经为实现目标奠定了基础。
今年3月，谢赫在宣布Aptos募资的博客中称，包括Anchorage、Binance、Blockorus、Coinbase、Livepeer、Moonclave、Paxos、Paymagic、Rarible和Streaming Fast等数家公司已经开始参与项目并贡献代码。“很多大机构对我们的项目很兴奋，我们也很激动。”谢赫说。
谢赫称，他们正在社交网络、媒体娱乐、游戏和金融（包括传统金融）等关键领域“寻找合作伙伴”。未来可能将区块链整合到流行的社交媒体应用程序中。谢赫表示，希望有一天，Snapchat、推特（Twitter）和Instagram（属于他的前雇主）等开始测试将非同质化代币整合到平台上的公司会使用Aptos区块链。4月该公司还宣布，将与谷歌云（Google Cloud）合作，为其节点基础设施或运行区块链网络的服务器供电。
一些观察人士认为，进军企业圈可能是明智之举。Messari的分析师邓拉维表示，对于该领域很多L1区块链来说，“现在很多真的只是营销游戏。”他认为“企业级区块链用例确实尚未解决”。
程声称，希望所有人都能够使用Aptos区块链。他说，虽然大机构是“版图的关键”，但“公司目标不仅仅是大机构”。
用新语言写代码
5月初，Aptos团队在位于帕洛阿尔托的办公室举办了首届个人黑客竞赛，这是加密领域常见的活动，参与者包括开发者、程序员和创始人，竞赛内容是在区块链上开发项目。
毕业于帕洛阿尔托本地斯坦福大学的杰森·赵就是参与竞赛的开发者之一，之前他曾经在DeepMind和Google X工作，现在是一家尚未公布的Web3初创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他表示，自己一直在学习并使用区块链语言，例如Solidity（用于以太坊）和Rust（用于Solana），尽管黑客竞赛中他和其他开发者遇到了一些“怪事”，但对Aptos使用的移动编码语言“印象深刻”，尤其是该区块链还处于早期阶段。
据Aptos Labs介绍，在黑客竞赛期间，杰森·赵和自己的团队参与了一个非同质化代币市场项目，也是竞赛孵化的12个项目之一。
Aptos的区块链还没有白皮书，所以使用权益证明（PoS）模型，公司指出，今年晚些时候推出公链时，该模型将完全开放且无须许可。团队表示，正在努力提升安全性并改善用户体验，尤其是不熟悉加密领域的用户。在私有网络测试中，公司声称可以在不停机情况下更新协议，并表示一致性协议的安全性已经过审核验证。
根据Aptos文件，该区块链设计更安全，能够阻止经常困扰其他加密平台的拒绝服务攻击（DoS）。程表示，目前团队仍然在测试网络，构建区块链时也考虑到日后升级的情况。Aptos Labs尚未推出代币，但谢赫称，已经研究代币经济学相关的各种文件也就是代币供需机制，最终文件即将确认，希望设计出可能情况下“最公平”的代币经济。
Messari公司的研究分析师蔡斯·德文斯表示，区块链与以太坊虚拟机（EVM）不兼容。以太坊虚拟机是在以太坊上创建智能合约的软件，以太坊虚拟机“既是需要克服的障碍”，从竞争角度来看“又有点像护城河”，因为如果Aptos可以吸引开发者使用其语言，就能够将开发者“圈起来”。
至少，杰森·赵之类开发者似乎已经有所体会。“我不敢说精通这门语言，但也不完全像学习新语言。感觉有点熟悉。”他说。
“逆流而上”
毫无疑问，Aptos推出的时机并不理想。2022年，比特币和以太币等头部加密货币从去年11月的高点下跌了60%以上，5月大型算法稳定币TerraUSD和Luna币崩溃，引发市场雪崩。与此同时，广受欢迎的加密借贷平台Celsium Network冻结提款。报道称由于偿还债务困难，公司正准备破产。即便在私人市场，投资者也预测加密初创公司估值下降，不会保持之前让人血脉贲张的水平。
很多人保持怀疑，Messari的德文斯就是其中之一，他说：“最近市场状况不佳，加上加密技术不断发展，对新加入L1区块链竞争的公司来说并不友好。”他通过电子邮件告诉《财富》杂志。“2021年L1区块链之所以繁荣，主要原因是以太坊交易费用过高，以及为了获客推出代币激励活动。”他指出，并补充称“用户对类似稀释活动已经不感兴趣，与此同时以太坊拓展方案也已经起飞。两大问题都会损害新L1区块链系统未来的价值主张。除非L1区块链已经可以自然增长，否则就是逆流而上。”
但谢赫认为，经济低迷可消除不健康的投机炒作，方便团队埋头研发项目。如今该公司仍然要处理10亿美元的诉讼，今年晚些时候Aptos区块链推出运行之前，团队无法对网络安全性和扩展性进行全面测试。
“正式启动后才能遇到挫折。”投资者萨马尼指出，“之前看不出来。我相信会遇到问题。”
目前，他们正在勇往直前。或者，正如萨马尼描述的那样：见鬼去吧，先实现再说。
